蝸牛路

早前得朋友介紹赫曼‧赫塞(Hermann Hesse)的《流浪者之歌》，非常喜歡，自上週六起一口氣讀完《荒野之狼》、《車輪下》、《鄉愁》和《徬徨少年時》四本小說，好一個閱讀週。

老早已提不起勁讀小說，更很久未試過讀得那麼飛快，或者是為了彌補錯失了的東西吧。不過，有些事情是補償不了的。

據說赫塞的小說曾經影響了萬千歐洲少年，在台灣也曾風靡一時。假如十多廿歲困惑少年時懂得找來讀，應該會愛不釋手，像在茫茫大海中遇上導航者。可惜，心態已然大不相同，錯過就是錯過了，投入和認同感差了一截。不過，不再年輕的我看來，赫塞筆下依然真摰動人，完全能夠明白為什麼他的作品可以感動青少年。

已經定型的個性，意外地削弱了欣賞以上幾本作品的樂趣。我以為會較喜歡《荒野之狼》──孤獨中年自絕於社會而精神瀕臨分裂崩塌的自白，誰知習慣孤獨地當一個小眾的我讀下來覺得他正常過正常；《鄉愁》和《徬徨少年時》中選擇唾棄社會主流的某些價值觀，走上孤獨的路，自然也不再是一個題目；反而《車輪下》寫的主角被過份催谷學習，越認識自我越被認為反叛，最終導致悲劇，故事放諸現今社會，聯想到學童學習面對龐大不必要的壓力，甚有警世意味，而小說中描述的一段友情，更是四部小說中最感人的。

始終最喜歡《流浪者之歌》，朋友可算眼光獨到。無論如何這星期感覺挺充實，期待最後再讀《玻璃珠遊戲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