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十二月廿四日,偷得浮生半日閒,在銅鑼灣商務掃了三本書後,例行公事當然是去HMV打個白鴿轉。

店裡正在非常大聲的播放某人的所謂棟篤笑,心中暗罵倒楣。母語最討厭的時候就是你不想聽也不行,怎樣轉移注意力一字一句都鑽進耳裡。

我悲哀地曾經企圖客觀地聽聽有什麼可取之處,可惜只是徒然。「笑話」完全缺乏鋪排,故作諷刺時代鞭撻社會,卻流於片面單調的投訴,投訴社會。令人會心微笑的點子沒有,硬滑稽的也欠奉,沒聽到半句能夠讓人寬容一點的,沒用上丁點言語的機智,沒流露一分生活的智慧,浪費了他得天獨厚的DJ聲線。付錢去笑的現場觀眾,識趣的在講者停頓一秒後,努力的笑。

半小時之內,我猶如置身地盤工地旁,抵受著噪音;更像走進了公廁,忍耐著臭味,儘快完成我要做的事。漸漸產生一種想吐的感覺,真的,偶爾要走進古典爵士音樂的房間裡,呼吸那片刻的安寧。

如果他是我這一代人的集體回憶,我慶幸置身事外。從來少聽電台,當年也特別不喜歡他們這種以年輕人為對象的節目。如果真的要在二人中選擇,葛民輝至少演戲自成一格,也有令人感動的演出。

放眼店裡顧客,都是各自緊鎖眉頭,專注挑選心儀的電影,沒看見有誰偶爾聽到一笑,也沒有興趣勃勃的抬頭看看電視,我主觀的感到他們也在承受我的痛苦。我不懷疑自己是同代人的小眾,但是在這一刻這一家HMV裡,也不見得店員在放映的片不是小眾。

終於,旺盛的消費欲消耗殆盡,我走出街上,是繁忙擠擁的人群,是叫人舒暢的人間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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