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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帝威廉赫特(William Hurt)上月去世,才七十出頭。某些報章報導介紹他為參演《復仇者聯盟》(The Avengers)男星,假如現今的年青觀眾只懂得他演出Thaddeus Ross一角,雖然現實往往如此,也太悲哀。

八十年代,William Hurt是少數演技實力派男主角之一,曾經連續三年獲奧斯卡影帝提名,雖然九十年代後多出演配角,但是也拍過不少頗有意思的好電影。

 

《變形博士》(又譯:靈魂大搜索)(Altered States)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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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0年,William Hurt初出道之作,飾演一名偏執近乎瘋狂的科學家,沉迷探索人類的異度空間,不惜親身上陣,不斷實驗產生的幻覺,更令他不能自拔。

英國導演Ken Russell展現豐富多彩的影像,令人目眩又神往,加上強烈的音效,氣氛一流。電影觸碰到的主題包含科學、宗教、人類歷史、愛情、父親情意結等,William Hurt演出投入賣力,Ken Russell大膽瘋狂,成就了一部cult味十足的電影。

 

《體熱》(又譯:焚身)(Body Heat)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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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浪逼人的佛羅里達州小鎮,好色的三流律師(William Hurt飾演)邂逅性感的寂寞怨婦(Kathleen Turner飾演),姣婆遇著脂粉客,一撻即著,二人慾火焚身,激情難耐,決定殺死女人有錢有勢的丈夫(Richard Crenna飾演)而後快。

一直不明白Kathleen Turner其貌不揚,憑什麼可以在八十年代站穩一線女主角,直到看完本片。時為1981年,她初登銀幕,一身白色薄衫的性感形象,刻意輕聲磁性的聲線,毫不吝惜展現胴體,在那個年代闖出名堂,也難怪;當時的觀眾怎也不會想得到幾十年後她會變成一名煙屎喉大肥婆。

電影中二人的大膽情慾場面與曲折情節,令人聯想到後來的《本能》(Basic Instinct),卻足足早了十年有多,身兼編劇的導演的Lawrence Kasdan也憑此打響頭炮。

 

《蜘蛛女之吻》(Kiss of the Spider Woman)★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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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illiam Hurt勇奪奧斯卡與康城雙料影帝,據說也是首位憑演出同性戀者獲奧斯卡獎得主,第一部獨立電影獲提名奧斯卡最佳電影,William Hurt與拍檔Raul Julia不收片酬,總算不枉一番苦心。

南美某國家監獄內,犯攣童罪的同性戀者Luis Molina(William Hurt飾演)和政治犯Valentin Arregui(Raul Julia飾演)同囚一室。Molina以敘述電影為Valentin解悶,娛人娛己,他的溫柔善良本性也逐漸融化Valentin。

William Hurt身形高大健碩,要演繹女兒心的Molina,縱使易服也談何容易。兩位演員一開始時完全進不了狀態,巴西導演Hector Babenco也無計可施;後來William Hurt提議互換角色練習對戲,從而啟發雙方,難得Raul Julia也同意合作,結果得到重大突破,Hurt也成功化身Molina。William Hurt非常感激Raul Julia的信任,要看另一位演員示範演繹,是對自尊心的挑戰。奧斯卡頒獎禮上,William Hurt獲獎致詞時說也歸功於Raul Julia,並以演員職業為傲。以前的演員倒不像現在的那麼流行以警世者形象站在台上滔滔不絕。

還依稀記得當年《蜘蛛女之吻》震撼國際,報章大版報導,荷李活演員扮演同性戀者,在1985年,已經算驚世駭俗。William Hurt說他不是要演一個基佬,他是演一個女人。

 

《無言的愛》(又譯:失寵於上帝的孩子)(Children of a Lesser God)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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聾啞學校教師(William Hurt飾演)教學手法突破,自信能夠啟發學生;他發覺女清潔工(Marlee Matlin飾演)也曾就讀該校,性格剛烈孤僻,然而聰慧伶俐,決心幫助她重新投入正常人生活,二人墮入愛河,現實的問題也接踵而來。

William Hurt學習演繹大量手語,獲封奧斯卡影帝一年後又捲土重來,但是今次閃耀的是Marlee Matlin,成為首位聾啞演員獲奧斯卡獎。

二人後段的衝突很真實,愛之深恨之切,感人至深。William Hurt後來說,聽不到的並非女主角,而是聽力正常卻偏執的男主角。

 

《富貴浮雲》(又譯:收播新聞)(Broadcast News)★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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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視台新聞編導Jane(Holly Hunter飾演)敬業幹練,信奉新聞操守,一直與亦師亦友的Aaron(Albert Brooks飾演)並肩作戰,直到遇上Tom(William Hurt飾演)。Tom是一名新聞主播新人,一心在電視台新聞部佔一席位,缺乏正統新聞訓練,為求效果不計較製作新聞的手段。Jane夾於兩個男人之間,遭逢事業與愛情的雙重衝擊。

William Hurt演繹的Tom,在鏡頭前有其非凡魅力,樂於助人,肯定不是聖人,但也不能算是壞人,這種人其實比比皆是,他給你的感覺正是真實生活中的那種人,連續第三年獲影帝提名,合理。

James Brooks身兼導演編劇,以輕鬆愛情喜劇的格局,探討電視新聞的倫理道德,各方面拿捏恰到好處,結局不落俗套。本片是談論新聞主題的經典電影,非常難得。

 

《稀客》(又譯:意外的旅客)(The Accidental Tourist)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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經歷喪子之痛的旅遊指南作家(William Hurt飾演),妻子(Kathleen Turner飾演)又鬧離婚,生活只是猶如半個死人,日復一日。一次偶然機會,認識了主動直接的年輕單身媽媽(Geena Davis飾演),逐漸恢復一點生趣,然而前妻又回心轉意。

William Hurt與Kathleen Turner和導演Lawrence Kasden再度合作,獲最佳電影提名,Geena Davis更奪最佳女配角獎,以一部愛情小品來說,實屬難得。William Hurt演出依然恰到好處,可惜未能連續四年提名男主角。

從傷痛中走出來,一切在於自己,人有時候就是要勇於接受人生中遇到的機會,才會帶來正面的改變。本片故事情節平淡,但是溫柔細膩,娓娓道來,不妨細細咀嚼。

 

《再生之旅》(The Doctor)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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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illiam Hurt飾演一名出色外科醫生,行內享譽盛名,站在人生顛峰之際,卻驚聞患上咽喉癌。從醫生到病人,轉換角色令他體會良多,才真正領略生命的脆弱,並意識到病人的尊嚴。

本片探討醫療系統的弊病,刻劃病人的無助,觀眾大都會有切身感受。1991年的電影,三十年後毫不過時,算是好事嗎?

本來不寄厚望,居然越看越好看,是意外驚喜。

 

《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煙》(Smoke)★★★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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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95年的電影,王穎導演,美國作家Paul Auster編劇,還記得當年是在香港國際電影節買票觀看的。

故事圍繞紐約市一家小小的煙草便利店,老闆Auggie(Harvey Keitel飾演)與熟客作家Paul(William Hurt飾演),兩個各自有過去的男人,在人生的某一點,成為好友,學會欣賞生活中的微小事物,也貢獻丁點的人性光輝。

Paul Auster的小說《紐約三部曲》(The New York Trilogy)碰巧有讀過,本片的敘事手法大概源自他劇本,平淡中見趣味。

君子之交淡如水,萍水相逢,不問過去。最後兩個男人在煙圈中沈默不語,相視而笑,竟是最吳宇森的畫面,Harvey Keitel一剎那化成李修賢。

 

William Hurt拒絕明星光環,只以演員身份自居,他形容自己是「性格演員,只是有一個主角身體」。他演出的人物,大多是普通人,但是每一個都不一樣。他的演繹,絕少誇張煽情,演技乾淨俐落,輕鬆自然,而且賦予了角色的獨特性格。他鄙視那種到最後關頭才提供劇本的拍攝模式,認為那根本不能算是演戲。

「演戲是建立冰山的一角,你要建立別人看不見的部份,而只演出尖端;只展示冰山的一小部份,但那是巨大的。」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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