蝸牛路

自從看上一部塔可夫斯基（Andrei Tarkovsky）的電影，我居然停了足足五年，剛巧大概是接上現在這份工作的時間。工作對於生活的侵襲，總令我煩悶不安。

母親（Margarita Terigkova飾演）坐在籬笆眺望遠方的背影，可能是電影史上其中一個最重要的母親形象。塔可夫斯基以自己童年回憶為本，圍繞一棟鄉郊老房子，敘述童年時與父母居住於此的歲月，父親從軍，母親日夜盼望，父親回來了，後來又離異。敘述者人到中年，病入膏肓，回憶童年片段，交雜現在情景、歷史大事。

導演起用同一個演員飾演過去的母親和現在的妻子，又以同一個演員飾演敘述者童年和他現在的兒子，感覺微妙，那就是敘述者感情的投射吧。

塔可夫斯基在《雕刻時光》裏說：「《鏡子》並非談論我自己，完全不是。而是我對自己所摯愛的人的感情；我和他們之間的關係；我對他們永恆的同情以及自己的不足——覺得自己的職責尚未完成。」「我很難向別人說明，電影中沒有隱藏、影射的意義，有的僅是敘述真理的慾望。......他們需要隱晦的象徵和深奧的意義，他們部習慣電影影像的詩意。而我自己也感到失望。」

透過影像表達對摯愛的感情，我不懂得塔可夫斯基怎麼能夠做得到，但是他做到了。